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论语·学而1.9》)
《论语集解》中引孔安国的话说:慎终者,丧尽其礼。追远者,祭尽其诚。这句话不仅体现了孝,更展示了对生命的敬畏、人生的反思。
对死亡心存戒慎,对祖先心怀敬慕。知道生命有止境,反思过往,而不浮躁,认清家族中的角色扮演,增加人生的厚重感。个人生命有限,家族的生命却绵延不绝,每个人作为家族中独一无二的个体,理解自己在家族历史谱系中的位置,承担起家族的荣辱,铭记自己的根本,更好地面对现实生活,踏实奋进。这正如葛兆光先生所言:
“一个传统的中国人看见自己的祖先、自己、自己的子孙的血脉在流动,就有生命之流永恒不息之感。他一想到自己就是这生命之流中的一环,他就不再是孤独的,而是有家的,他就会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扩展,生命的意义在扩展,扩展成为整个宇宙。而墓葬、宗庙、祠堂和祭祀,就是肯定并强化这种生命意义的庄严场合,这使得中国人把生物复制式的延续和文化传承式的延续合二为一。”
“凡父祖已殁,虽久远,当时追祭之也。”春节祭祖、清明扫墓、十月初一送寒衣,如今可能祭奠的方式有着各种差异,其精神内核却一直没变。通过对先祖的虔诚祭祀,从精神上将生者与逝者联系在一起,认识到我们都有自己的根,由此获得安身立命的精神源泉、道德准则以及心灵归属感。
慎终追远,不仅赋予个人、家族以特殊的意义,对一个民族也是如此,作为炎黄子孙,每年的公祭黄帝陵,则是中华民族的寻根,借此增强整个民族的凝聚力,祈求整个民族的福祉,更有力地面对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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