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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家讲故事,《百年孤独》之一:老何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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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们聊了布恩迪亚家族在老何的带领下来了马孔多,在这里创业生根,可老何也一直想走出去。他不但沉迷于吉普赛人的炼金术,还要带全村人开辟一条和外面世界相连的道路。老何非常有号召力,一群小伙伴跟随他,披荆斩棘,辛苦走了很多天,最后却只看到肮脏的大海。老布恩迪亚研究新事物着了魔,最后因为企图砸毁家里的一切,被捆绑在树上,直到死去。
俄罗斯人一直想走出陆地找地方出海,拉美民族也一样,一直想走出大海,他们都没有实现。中国是个例外,一直想把大海之外的东西挡在门外,理想也破灭了,现在的中国人的思维方式更像美国人,有个词叫拉美化陷阱。
何大妈乌尔苏拉在小说里是个牛人,是莫言小说《丰乳肥臀》里的母亲,是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里的老祖母,但又不一样。相比较,《丰乳肥臀》里的母亲形象更完美高大,而完全不同于小说里的婆婆,何大妈更像《丰乳肥臀》里母亲的婆婆。
何大妈是一位不起的女性,她在丈夫不务正业搞科研的时候,用传统女性的美德辛苦地支撑着这个家。在何大妈的漫长人生里,她抚养孩子,操持家务,做糖果生意,养活一大家子人。她一直伴随这个家族活到了一百多岁,见证了六代人的爱恨情仇。说她了不起,是因为她是整个家族的核心。如果没有何大妈,这个大家族也许早都灰飞烟灭。
不过何大妈也有缺点,特别是对女儿婚姻的独断专行,我们后面会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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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妈一共有三个亲生子女,大儿子叫何塞·阿尔卡蒂奥,二儿子叫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老三是个女儿,叫阿玛兰妲。她还收养了一个远房亲戚女孩,叫丽贝卡。这是布恩迪亚的家第二代。
老大阿尔卡蒂奥莽撞、冲动、任性,少年时就不务正业,青春期就和情人特尔内拉整日厮混缠绵,欢爱过后,还和自己的弟弟毫不保留地讲述整个过程。
老二奥雷里亚诺听着哥哥讲的,也渐渐春心荡漾,有意思的是特尔内拉也成了他的情人,并且哥俩共用过的情人还都给他们留下了后代,这就是布恩迪亚家的第三代。
老大和特尔内拉厮混的时候,心智并未成熟,背着家人偷偷摸摸约会。所以,当特尔内拉和他说你要当爹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很快,他又爱上另一个吉普赛少女,最后,干脆和这个吉普赛人一起离家出走,杳无音信。
多年以后,老大又回来了。这些年,他的经历可谓传奇,周游世界五十六次,遭过海难,杀过海龙,吃过人肉。归来时他不再是翩翩少年,而是一个像野人一样的浑身遍布刺青的野蛮大汉,壮得差点挤不进家门。他的力气大得惊人,食量也惊人,整日在烟花巷鬼混。
最让人无法理解的就是老大爱上了丽贝卡,养女丽贝卡名义上是他的妹妹。
丽贝卡因为是养女,在家里最没地位,她感到不安和压力的时候就会吃土、吮手指。她爱上了一位意大利技师,但是家里没人关心她的情感变化。而家族的另一个女性,何大妈的亲生女儿也爱上了这位意大利技师。
直到遇见了野人老大,丽贝卡一下子被他野蛮的气概征服了,于是和老大结了婚。两个人搬出去,再也没踏进布恩迪亚大家庭一步。这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婚后,老大就像变了个人,专心于家庭生活,整天打猎、圈地、挣财。后来,老大死在了战乱的枪口下,丽贝卡把自己关在宅子里,孤独地过完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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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最有名的人物是老二奥雷里亚诺,《百年孤独》的第一句话是,“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老二虽然小时候和大哥的情人好上了,但他真正的爱情体验是和一个小妓女。不幸的是,老二打算和这个姑娘成婚、帮她还债时,那个姑娘却离他而去了。
这次的经历给老二带来很深的挫败感,也算是敏感少年的第一次爱情受挫。直到遇见年龄可以做他女儿的蕾梅黛丝,他的第二春来了。
小说里有好几个蕾梅黛丝,叫这个名的都是大美女。
老二奥雷里亚诺和蕾梅黛丝结婚后过上了甜蜜的生活。蕾梅黛丝不但衷情与他,还很孝心,,照顾老布恩迪亚,还把他和情人特尔内拉的私生子认作自己的长子,她为这个家带来了欢快的气息。
但好景不长,因为亲妹妹阿玛兰妲和收养的妹妹丽贝卡都爱上了意大利技师,她嫉妒丽贝卡的爱情,嫉妒到想要弄死丽贝卡,以至于在咖啡里下毒。没想到,这杯咖啡阴差阳错毒死了二嫂蕾梅黛丝,而后来丽贝卡成了她大嫂。
这是老二的感情生活,同时,老二奥雷里亚诺也是一个革命者、一个革命的领导者。
拉美地区在二战后纷纷脱离殖民统治独立,但也带来了一个同样的问题,就是独裁统治。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各地都掀起了反独裁运动。
奥雷里亚诺就是那个时候的革命军的领导者,他掀起了席卷全国的战争,一度甚至有可能推翻政府,成为执政者。
奥雷里亚诺上校是家族中成就最高的人。按照马尔克斯的叙述,上校发动过三十二场武装起义,都没成功,逃过十四次暗杀、七十三次伏击和一次枪决。他只受过一次伤,原因是自杀未遂。
他为什么要发动起义?原因是他看到了政府的独裁和腐败,尽管他的岳父是政府官员。同时,他也讨厌反对派的滥杀无辜。所以,他是个理想主义者。
他成了家族里的能人、当地的英雄。
但最后,上校“厌倦了战事无常,身陷这场永无休止的战争的恶性循环中,总在原地打转,只不过一次比一次越发老迈、越发衰朽,越发不知道为何而战、如何而战、要战到何时。”
是失败拯救了他,把他从这个原地打转的战争里拉了出来。上校最终决定结束战争,跟政府议和。而且,他也下定决心要放弃所有的权力和荣耀。
这样的人生经历使他更加偏激,他和17个女人生下了17个儿子。悲剧的是,这些后代长大之后,因为父亲是革命者也都被杀死了。
老二在不断发动战争中消磨了大半辈子,最后回到家重复起了他父亲的“科研工作”,待在父亲留下的炼金实验室里,把黄金铸造成小金鱼。开始的时候还拿出去卖,再把换回来的黄金铸成小金鱼。后来,做完之后就直接重新融化,周而复始这个过程。直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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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代中的女性阿玛兰妲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起初,她单恋意大利技师,嫉妒丽贝卡,可当她失误毒死了二嫂蕾梅黛丝之后备受良心的折磨,主动抚养哥哥的私生子。这也导致了侄子奥雷里亚诺一直错恋着姑姑,直到被打死。
后来,丽贝卡与大哥结婚之后,阿玛兰妲得到了意大利技师的真爱,但没有接受。意大利技师为情所伤,割腕自杀。阿玛兰妲悔恨交加,她把手放入炭火中,灼烧自己,以此作为治疗悔恨的一剂猛药。阿玛兰妲终生都活在悔恨中。年老的时候,马尔克斯上校爱上她,两个人明明郎有情、妾有意,但阿玛兰妲还是拒绝了这份爱。“不配得到爱”是她给自己上的枷锁,一辈子戴着这个枷锁生活,就是她对自己的惩罚和赎罪。阿玛兰妲步入老年后每天给自己织裹尸布,以此消残年。
布恩迪亚家族第二代人的孤独是缺爱造成的。爱的能力从何而来?从父母和身边的人那里学来的。但老布恩迪亚醉心于新鲜事物,疏于管理孩子,乌尔苏拉整日为家庭生计而奔忙,忽略了孩子们的情感需求。所以,老二的心事,是他的情人特尔内拉第一个知道的,特尔内拉替代了母亲的角色。
老三阿玛兰妲和养女丽贝卡的情感,乌尔苏拉直接当成了麻烦,凡是大家庭里不听话的、行为不规矩的就被她视为“麻烦”,而解除麻烦的手段非常简单粗暴,就是严加管教。
乌尔苏拉发现阿玛兰妲和丽贝卡同时爱上意大利技师的时候,不会像其他母亲那样去安抚、了解子女的内心,从而寻求解决办法,而是粗暴干预,直接导致了丽贝卡的出走和阿玛兰妲的偏执不嫁。
马尔克斯在《番石榴飘香》这本书里也说过:“布恩迪亚整个家族都不懂爱情,不通人道,这就是他们孤独和受挫的秘密。”
老大阿尔卡蒂奥和丽贝卡没有生孩子,和情人特尔内拉生了一个儿子叫也叫阿尔卡蒂奥;老二奥雷里亚诺和妻子蕾梅黛丝也没生孩子,反而和特尔内拉生了一个儿子叫也叫奥雷里亚诺,可惜没留下后代就死了,他和另外十七个女人生的十七个孩子也都没留下后代就死了。
也就是家族的第三代只剩下了老大的儿子阿尔卡蒂奥。后面还发生了什么故事,明天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