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分享的《古风其三十四》李白古诗赏析(共9篇),希望大家喜欢!在此,感谢网友“hunan0731”投稿本文!
《古风(其三十四)》李白古诗赏析
《古风·羽檄如流星》,是唐代大诗人李白创作的一首古体诗。此诗以唐朝征讨南诏事件为背景,却不拘泥于其事,而是通过艺术的概括,深入挖掘事件的根源,将矛头指向唐王朝的国策。
古风
其三十四
羽檄如流星⑴,虎符合专城⑵。
喧呼救边急,群鸟皆夜鸣。
白日曜紫微⑶,三公运权衡⑷。
天地皆得一⑸,澹然四海清。
借问此何为?答言楚征兵⑹。
渡泸及五月⑺,将赴云南征。
怯卒非战士,炎方难远行。
长号别严亲⑻,日月惨光晶⑼。
泣尽继以血,心摧两无声⑽。
困兽当猛虎,穷鱼饵奔鲸⑾。
千去不一回,投躯岂全生!
如何舞干戚,一使有苗平⑿!
【注释】
⑴羽檄:古代军中的紧急文书因用鸟羽插之,以示紧急,故称“羽檄”。
⑵虎符:古代调兵之符信。多为虎形,一剖为二,一半留京师,一半给地方将帅,必须二者相合方能发兵。专城:古代州牧、太守称专城。
⑶白日:谓帝王。紫微:星名,象征朝廷。
⑷三公:唐时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权衡:权柄。
⑸“天地”句:语出《老子》:“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
⑹楚征兵:泛言南方征集士卒。
⑺“渡泸”句:古以泸水多瘴气,五月才能过渡。泸,泸水,即今云南境内的金沙江。
⑻长号:放声大哭。严亲:古称父为“严父”,这里指父母双亲。
⑼“惨光晶:形容日月惨淡,失去了光辉。
⑽两无声:指征夫及其亲人皆泣不成声。
⑾“困兽”二句:喻南诏军似猛虎、奔鲸,而唐军似困兽与穷鱼。
⑿“如何”二句:据《艺文类聚》卷十一引《帝王世纪》:“有苗氏负固不服,禹请征之,舜曰:‘我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吾前教由未也。’乃修教三年,执干戚而舞之,有苗请服。”干,盾牌。戚,大斧。
【白话译文】
插着羽毛的征兵文书疾如流星,朝廷调兵的虎符发到了州城。紧急救边喧呼声震动四野,惊得夜鸟群起乱叫。皇帝在宫中像白日一样高照天下,三公大臣运筹帷握,各司其职。天地皆循大道,自然运行,天下清平,四海安宁。请问现在为什么这样紧急调兵?回答说是要在楚地征兵。准备五月即渡泸水,将赴云南征讨南诏。所征的士卒懦怯而不能战斗,再加上南方炎热,难以远行。征夫们哭着与家人告别悲啼之声使日月为之惨淡无光。泪尽而泣之以血,被征发的士卒与亲人都哭得肠断心裂,声音嘶哑。他们与南诏作战简直是像驱困兽以偿猛虎,送穷之鱼去喂长鲸,有去无回,无人全生。多么希望大唐能像舜一样修德以召远人,手舞干戚,跳一个象征性的舞蹈,便能使有苗臣服。
【创作背景】
这首诗约写于天宝九载(751年)。当时唐玄宗荒于酒色、好大喜功,把持朝政的权奸杨国忠为了邀功媚上,曾命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率兵八万攻打南诏(在今云南大理一带),与南诏王阁罗凤战于西洱河畔,结果唐兵大败,死伤十之八、九。据《资治通鉴》载:鲜于仲通败后,杨国忠不甘心认输,再度举兵,于是便到各处征集、甚至派御史去各州各郡分道抓人,押送军中,以应讨南诏之急。此诗即即有感于这一事件而作。
【赏析】
此诗的开篇四句,便直接了当地表现战事,渲染了全国各地被紧张、恐慌的气氛所笼罩着,人们都在惊惧不安。“羽檄”,指上插羽毛的征调军队的文书,表示紧急;“虎符”,是朝廷调兵遣将的凭据,以铜刻作虎形,劈为两半,调兵时需二者验合。说“羽檄”像夜空里的流星一样快速地飞来,可见急上加急;说“虎符”在各州各郡一个个地合着。更见征调之多、频繁不已,边疆告急,形势紧张的情况则不言而喻了。继之“喧呼”一句,紧承前两句诗意,写出催迫应边之状。是谁在“喧呼”呢?诗中并没交代,但不难体会,这里既有传檄人的呼声,也有调兵长官的命令、嘈嘈嚷嚷,一片慌乱,以至连林中的鸟雀在深夜中为之惊动都鸣叫不已,则人之被惊扰不宁可以想见了。这几句诗,尽管没有描写刀光剑影相互拼杀的战斗场面,没有具体叙述官吏随便抓兵拉夫的情景,但却把紧张慌乱形势下,人们的惊恐之状和难以承受的心理负担和盘托出,起势有力,文辞奇挺,扣人心弦。
接着,犹如影、视镜头转换一般,“白日”以下四句诗,又展示了一幅升平安宁的画图。“白日”象征皇帝,“紫微”比喻朝廷;“三公”指太尉、司徒、司空,为朝臣中官位最高的,故合称“三公”。他们掌握着国家的命运,按道理说应该把天下治理得清明太平,借用老子的话就是“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即天下统一、四方安定。这里在颂扬以往承平的景象之中,暗暗谴责了当权者,通过前后鲜明的对照,对于征南诏的发动者策划者给予了讽刺,诗人和广大人民反对不义之战的思想自然地渗透其中,意蕴深刻、耐人寻味。
“借问此为何?答言楚征兵”。这两句是对以上诗意的具体说明,意思是:国家原来很安定。现在为什么陷入一片惊慌混乱之中呢?这完全是因为南侵而大肆征兵造成的。古时以“楚”泛指南方,“楚征兵”,即征讨南方的军队。这里运用问答的形式,不仅在句式上显得灵活变化,而且在前后意思的构架上也起到了勾联纽结的`作用,可谓匠心独运。“渡泸及五月”,这个“泸”指金沙江,古时称“泸水”,相传江边多瘴气,以三、四月间最为厉害,五月以后稍好些,诸葛亮的《出师表》有“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之句。“将赴云南征”,这不仅是诗人的叙述,也表达了士兵的心情,他们听说要渡过泸水,去遥远的云南打仗,心头紧缩,都感到有去无回,很少有生还的希望。写到这里,诗人对统治者这样的穷兵黩武,而不顾惜人民的生命,感到异常愤概,充满不平之气,于是议论道:“怯卒非战士,炎方难远行”,意思是说,他们都是被抓来的百姓,没有经过阵势,是难以上战场的,更何况去边陲之地的云南呢?把李唐王朝驱民于死地的罪恶深刻地揭露出来了。
从“长号”到“心摧”四句,具体地描写了出征战士被迫离家时的悲惨情景。被抓去充军的人们,临行前和他们的父母、亲人告别,这是生的分离,也是死的作别,彼此号大哭,哭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直到哭尽了泪水,流出了血水,心肝摧断,两无声息。诗中连用“长号”、“惨”、“泣尽”、“心摧”,充满感情色彩,从听觉视觉上造成强烈效果,给读者以深刻的印象,展现了这种生离死别惨绝人寰的悲剧。
“困兽”四句,又是议论,以“困兽”、“穷鱼”喻没有战斗力的“怯卒”、以“猛虎”、“奔鲸”喻凶悍强大的敌人。在这样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势下,进行着扩边的战争,其结果是注定要失败的,众多的应征士卒,也只能白白地送死,“千去不一回,投躯岂全生”,葬身于沙场之上,成为统治者进行不义之战的牺牲品。这几句通过形象的比喻,适当的夸饰,对当权者的罪行给予了批判和控诉,也体现出诗人对广大人民的深切同情,闪烁着人道主义思想的光辉。
诗的结末两句,内容上又发展到一个深的层次,进一步地揭示了诗的主旨,表达了个人美好的理想和愿望。“如何舞干戚,一使有苗平”,“干”是盾牌,“戚”是大斧,以这两种兵器用在误乐上,表示行德政而不用征伐。“有苗”,古代部族名,传说舜时有苗叛乱,大禹建议用武力去征服他们,舜不同意,于是修明德政,三年以后,他举行了一次操舞盾牌、大斧的演习,有苗氏便归服了。诗人引用这个典故,正是暗讥“当国之臣不能敷文德以来远人”(萧士赟《分类补注李太白集》),动辄诉诸于武力,更加明确地表达了偃武修文、实现清明政治的美好愿望。显然这里的意思与“白日”以下四句的内容,是完全一致,相互呼应的。在结构上如此巧妙的安排,前后勾联、浑然一体,亦可见诗人艺术构思上的独到之处。
李白诗歌向以浪漫主义著称于世,这首诗在运用传说、夸张及想象方面,虽也体现出来了这些特点,但基本上是以写实为主的。叙的是实事,写的是实景,抒的是实情,并运用对比、问答手法,将描写、议论、抒情等巧妙地融合起来,达到了精湛的程度,这一点可以说是他的诗歌现实主义精神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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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白 朝代:唐 体裁:五古 羽檄如流星。
虎符合专城。
喧呼救边急。
群鸟皆夜鸣。
白日曜紫微。
三公运权衡。
天地皆得一。
澹然四海清。
借问此何为。
答言楚征兵。
渡泸及五月。
将赴云南征。
怯卒非战士。
炎方难远行。
长号别严亲。
日月惨光晶。
泣尽继以血。
心摧两无声。
困兽当猛虎。
穷鱼饵奔鲸。
千去不一回。
投躯岂全生。
如何舞干戚。
一使有苗平。
【注释】 将赴云南征。 ( 征一作行 )
炎方难远行。 ( 行一作征 )
羽檄如流星。
虎符合专城。
喧呼救边急。
群鸟皆夜鸣。
白日曜紫微。
三公运权衡。
天地皆得一。
澹然四海清。
借问此何为。
答言楚征兵。
渡泸及五月。
将赴云南征。
怯卒非战士。
炎方难远行。
长号别严亲。
日月惨光晶。
泣尽继以血。
心摧两无声。
困兽当猛虎。
穷鱼饵奔鲸。
千去不一回。
投躯岂全生。
如何舞干戚。
一使有苗平。
【注释】:
将赴云南征。 ( 征一作行 )
炎方难远行。 ( 行一作征 )
李白古风(其三十四)诗歌鉴赏
古 风(其三十四)
李白
羽檄如流星, 虎符合专城。
喧呼救边急, 群鸟皆夜鸣。
白日曜紫微, 三公运权衡。
天地皆得一, 澹然四海清。
借问此何为? 答言楚征兵。
渡泸及五月, 将赴云南征。
怯卒非战士, 炎方难远行。
长号别严亲, 日月惨光晶。
泣尽继以血, 心摧两无声。
困兽当猛虎, 穷鱼饵奔鲸。
千去不一回, 投躯岂全生!
如何舞干戚, 一使有苗平!
赏析:
这首诗是反映征讨南诏的事。南诏(在今云南大理一带),是唐时我国西南地区民族建立的一个政权,其王受唐朝廷的册封。据《资治通鉴》记载,天宝九载(750),杨国忠荐鲜于仲通为剑南节度使,仲通专横粗暴,失南诏人心,而云南太守张虔陀又对南诏王阁罗凤多所和征求,遂激起南诏反抗。次年夏,鲜于仲通发兵八万征讨,阁罗凤遣使谢罪,仲通不准,与阁罗凤战于西洱河,惨败,伤亡六万。杨国忠为他隐瞒败迹,又在东西两京和河南、河北地区大肆征兵。诗即以这一事件为背景,却不拘泥于其事,而是通过艺术的概括,深入挖掘事件的根源,将矛头指向唐王朝的国策。
开头四句展现了一幅紧急军事行动的场面:军书飞驰,征调急切,一片喧呼救边的叫嚷声,连栖鸟也不得安巢。短短几句诗渲染出一种紧迫的气氛,“羽檄”,已是紧急文书,又以流星喻之,更显出十万火急。“喧呼”,已见催迫之状,又以群鸟惊鸣烘托之,愈见其督驱骚扰之甚,使人有鸡飞狗跳之感。这些都是以夸饰的笔墨,给人以强烈的印象。从事情的原委上看,下文“借问”四句言在楚地征兵,远征南诏,才是叙事之始。但是诗人没有从这里开头,而是截取一个惊人心目的镜头以为开端,将本事留到下面再补叙,避开平铺直叙的.写法,使诗起得警动有势,能一下子抓住读者,是很巧妙的结构。
“白日”四句,突然逆转,勾勒出一幅承平景象,与前面的战争气氛形成鲜明的强烈的对照。前两句全以天象为喻。以“白日”、“紫微”、“三公”、“权衡”象征皇帝和朝廷大臣,描绘一幅玉宇清平的景象。语语言天象,即语语言人世。人世的内容通过形象的天象展现出来,确是一种妙运。“天地皆得一”是从《老子》“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二句熔铸而成,即寰宇清平安宁之意。你看,白日辉耀,可谓君明;三公执枢,可谓臣能;四海清澄,可谓天下安定。如此承平盛世怎么会突然发生战争呢?诗人虽然没有当即回答,而其不满之心,指责之情,讥讽之意,已尽在不言之中。
“借问”四句,把兴兵讨伐南诏的本事补叙明白。古来相传泸水有瘴气,至五月方可渡。“渡泸及五月”,一个“及”字把统治集团急不可耐的征伐情绪,和盘托出。下面侧重写统治者驱民于死地的罪恶。“怯卒”以下十句是诗人用浓墨重笔着力刻画之处。前六句写征行别离之惨。与役者都是未经战阵的百姓,是为“怯卒”,本不堪行;南方又多瘴疠,触之则毙,尤不可去。而朝廷必驱而往之,不啻白白送死,所以生离亦即死别。日月都带上凄惨色调,可见悲怨之气冲天之状;泪尽继之以血,心碎哭亦无声,足见悲痛欲绝之情。“困兽”四句写驱遣有去无回之势。以困兽、穷鱼喻怯卒,以猛虎、奔鲸喻悍敌,使不敌之势,跃然纸上。虎而云猛,鲸而云奔,兽而云困,鱼而云穷,有意使桀悍与疲弱相对,更为鲜明。虎为兽中之王,一般兽所难当,何况疲困之兽;鲸为鱼中之巨,一般鱼所难逃,何况力穷之鱼。这两句充满夸饰色彩、形象鲜明的比喻,是下文最好的铺垫,使“千去不一回,投躯岂全身”二句一下子便深印人心。李白的诗笔善夸张,十句诗把驱民于虎口的惨象写得怵目惊心,可谓对穷兵黩武的血泪批判与控诉。
末二句用舜的典故,披露全诗主旨。据《帝王世纪》记载,舜的时候,有苗氏不服,禹请发兵征讨。舜说,不,我修德还不深厚,擅动刀兵,不合于道,于是进一步修明政教。过了三年,他只举行一次以干(盾)戚(斧)为道具的舞蹈,有苗氏便服威怀德而归顺。作者慨叹这样的原则不见了,等于说当时“当国之臣不能敷文德以来远人”(萧士赟《分类补注李太白集》),这正是本诗的主旨所在。现在可以回顾一下“白日”四句,在那一片清平气象中,似觉缺少点什么,缺少的就是这“敷文德以来远人”的国策。这就是前面留给读者的悬念的答案。至此,主旨已明,悬念已解,诗也就戛然而止。从这一方面看,诗的前后呼应关锁,也是非常紧密的。
李白《古风·其二十四》赏析
大车扬飞尘, 亭午暗阡陌。
中贵多黄金, 连云开甲宅。
路逢斗鸡者, 冠盖何辉赫。
鼻息干虹蜺, 行人皆怵惕。
世无洗耳翁, 谁知尧与跖!
唐玄宗的后期,政治由开明转为XXX*。他宠任宦官,使这些人凭藉权势,大肆勒索,“于是甲舍、名园、上腴之田为中人所名者,半京畿矣。”(《新唐书·宦者传上》)唐玄宗还喜好斗鸡之戏,据唐人陈鸿《东城老父传》云,当时被称为“神鸡童”的贾昌,由于得到皇帝的爱幸,“金帛之赐,日至其家”,有民谣说:“贾家小儿年十三,富贵荣华代不如”。这些宦官和鸡童恃宠骄恣,不可一世。其时李白在长安,深感上层统治者的XXX*,这首《古风》就是针对当时现实而作的一幅深刻讽刺画。
诗的前八句写宦官、鸡童的豪华生活和飞扬跋扈的气焰。诗人对这些得幸小人的生活并没有进行全面描写,只是截取了京城大道上的两个场景,把它巧妙地勾画在读者眼前。
第一个场景写宦官。诗一开始,就象电影镜头一样,推出了一个尘土飞扬的画面:“大车扬飞尘,亭午暗阡陌”。“亭午”是正午,“阡陌”原指田间小路,这里泛指京城大道。正午天最亮,却暗然不见阡陌,可见尘土之大。而这样大的尘土是“大车”扬起来的,这又写出了大车之多与行驶的迅疾。这是写景,为后面即将出现的人物作铺垫。那么,是谁这样肆无忌惮地飞车疾驰呢?诗人指出:“中贵多黄金,连云开甲宅”。“中贵”,是“中贵人”的省称,指有权势的太监。“甲宅”,指头等的宅第。“连云”状其量,宅第高而且广,直连霄汉。诗人不仅写出了乘车人是宦官,而且写出了他们为什么能如此目中无人,因为他们有势,有钱,他们正驱车返回豪华的宅第。这里诗人既没有直接描写车中的宦官,也没有描写路上的行人,只是通过写飞扬的尘土、连云的宅第,来渲染气氛、显示人物,有烘云托月之妙。
另一个场景写鸡童,又换了一副笔墨。写“中贵”,处处虚笔烘托;对“鸡童”却是用实笔从两个方面进行正面描写:一是写服饰。“路逢斗鸡者,冠盖何辉赫!”斗鸡人与宦官不同,他是缓辔放马而行,好象故意要显示他的权势和服饰的华贵。在“亭午”阳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车盖衣冠何等光彩夺目!二是写神态。“意态由来画不成”,一个人的神情本来是很难描绘的,尤其是在短小的抒情诗里。但李白写来却举重若轻,他先用了一个夸张的手法,把笔墨放开去,“鼻息干虹蜺”,虹蜺即虹霓,鼻息吹动了天上的云霞,活现出斗鸡人不可一世的骄横神态;继而,诗人又把笔收回来写实:“行人皆怵惕”,行人没有一个不惶恐的`,进一步用行人的心理把鸡童的势焰衬托得淋漓尽致。真是传神写照,健笔纵横。
最后两句写诗人的感慨。“洗耳翁”指许由。据皇甫谧《高士传》说,尧曾想让天下给许由,许由不接受,认为这些话污了他的耳朵,就去水边洗耳。世上没有了象许由那样不慕荣利的人,谁还能分得清圣贤(尧)与盗贼(跖)呢?诗人鄙夷地把宦官、鸡童等佞幸小人看成是残害人民的强盗,同时也暗刺当时最高统治者的不辨“尧与跖”。
这首诗通过对中贵和斗鸡人的描绘,深刻讽刺了佞幸小人得势后的嚣张气焰,对当时的黑暗政治表示了愤慨。
诗的前八句叙事,后两句议论。叙事具体、形象,饱含讽刺,最后的议论便成为愤慨的自然喷发,一气贯注,把感情推向了高潮,由讽刺佞幸小人,扩大为放眼更广阔的现实,丰富了诗的内容,提高了主题思想的意义。
(张燕瑾)
李白《古风其三》诗词赏析
秦王扫XXX*, 虎视何雄哉!
挥剑决浮云, 诸侯尽西来。
明断自天启, 大略驾群才。
收兵铸金人, 函谷正东开。
铭功会稽岭, 聘望琅邪台。
刑徒七十万, 起土骊山隈。
尚采不死药, 茫然使心哀。
连弩射海鱼, 长鲸正崔嵬。
额鼻象五岳, 扬波喷云雷。
鬐鬣蔽青天, 何由睹蓬莱。
徐市载秦女, 楼船几时回?
但见三泉下, 金棺葬寒灰。
此诗主旨是借秦始皇之求仙不成,以规讽唐玄宗之迷信神仙。就思想内容而言并不算李白一人之特见卓识,但就其动荡开合的气势、惊心动魄的艺术效果而言,实堪称独步。全诗大体可分前后两段,前段为宾,后段为主。主要手法是欲抑先扬,忽翕忽张,最后盖棺论定。
前段从篇首至“骋望琅邪台”,颂扬秦王之雄才大略和统一业绩。头四句极力渲染秦始皇消灭六国平定天下的威风。不言平定四海,而言“扫”空“XXX*”(包天地四方而言之),首先就张扬了秦王之赫赫声威。再用“虎视”形容其勃勃雄姿,更觉咄咄逼人。起二句便有“猛虎攫人之势”。紧接着写统一天下的具体情事,也就有如破竹了。三句“浮云”象征当时天下混乱阴暗的局面,而秦王拔剑一挥,则寰区大定,一人“决”字,显得何其果断,有快刀斩乱麻之感。于是乎天下诸侯皆西来臣属于秦了。由于字字掷地有力,句句语气饱满,不待下两句赞扬,赞扬之意已溢于言表。“明断”句一作“雄图发英断”,但不管“明断”、“英断”也好,“雄图”、“天启”、“大略”也好,总算把对政治家的最高赞词都用上了。诗篇至此,一扬再扬,预为后段的`转折蓄势。紧接“收兵”二句写秦始皇统一天下后所采取的巩固政权两大措施,亦是张扬气派。一是收集天下民间兵器,熔铸为十二金人,消除反抗力量,使“天下莫予毒也已”,于是秦和东方交通的咽喉函谷关便可敞开了。二是于琅邪台、会稽山等处刻石颂秦功德,为维护统一作舆论宣传。“会稽岭”和“琅邪台”一南一北,相距数千里,诗人紧接写来,有如信步户庭之间。“骋望“二字形象生动地展示出秦王当时志盈意满的气概。秦之统一措施甚多,择其要者,则纲举目张,叙得简劲豪迈。对秦王的歌颂至此臻极,然而物极必反,这犹如《过秦论》的开篇,直是轰轰烈烈,使后来的反跌之笔更见有力。
后段十二句,根据历史事实进行生动艺术描写,讽刺了秦王骄奢淫侈及妄想长生的荒唐行为。先揭发其骊山修墓奢靡之事。秦始皇即位第三十五年,发宫刑罪犯七十多万人建阿房宫和骊山墓,挥霍恣肆,穷极民力。再揭发其海上求仙的愚妄之举。始皇二十八年,齐人徐市说海上有蓬莱等三神山,上有仙人及不死之药,于是始皇遣徐市带童男女数千人入海追求,数年无结果。此即“采不死药”事。“茫然使心哀”是担心贪欲未必能满足的恐惧和空虚。这四句对于前段,笔锋陡转,真如骏马注坡。写始皇既期不死又筑高陵,揭示出其自私、矛盾、欲令智昏的内心世界。但诗人并没有就此草草终篇,在写其求仙最终破产之前,又掀起一个波澜。据史载徐市诈称求药不得,是因海中有大鱼阻碍之故,于是始皇派人运着连续发射的强弩沿海射鱼,在今山东烟台附近海面射死一条鲸。此节文字运用浪漫想象与高度夸张手法,把猎鲸场面写得光怪陆离,有声有色,惊险奇幻:赫然浮现海面上的长鲸,骤然看来好似一尊山岳,它喷射水柱时水波激扬,云雾弥漫,声如雷霆,它鬐鬣张开时竟遮蔽了青天……。诗人这样写,不但使诗篇增添了一种惊险奇幻的神秘色彩,也是制造希望的假象,为篇终致命的一跌作势。长鲸征服了,不死之药总可求到吧。结果不然,此后不久,始皇就在巡行途中病死。“但见三泉下,金棺葬寒灰”,这是最后的反跌之笔,使九霄云上的秦王跌到地底,真是惊心动魄,以此二句收束筑陵、求仙事,笔力陡健,而口吻冷隽。想当初那样“明断”的英主,竟会一再被方士欺骗,仙人没做成,只留下一堆寒冷的骨灰,而“徐市载秦女,楼船几时回?”让方士大讨其便宜。历史的嘲弄是多么无情啊。
此诗虽属咏史,但并不仅仅为秦始皇而发。唐玄宗和秦始皇就颇相类似:两人都曾励精图治,而后来又变得骄侈无度,最后迷信方士妄求长生。据《资治通鉴》载:“(玄宗)尊道教,慕长生,故所在争言符瑞,群臣表贺无虚月。”这种蠢举,结果必然是贻害于国家。可见李白此诗是有感而发的。全诗史实与夸张、想象结合,叙事与议论、抒情结合,欲抑故扬,跌宕生姿,既有批判现实精神又有浪漫奔放激情,是李白《古风》中的力作。
《古风(其二十四)》李白古诗鉴赏
《古风·大车扬飞尘》是唐朝诗人李白所作的五言古诗。作者写这首诗时正在长安,根据自己的见闻,刻画了宦官的显赫和斗鸡徒的骄横形象,从而对唐玄宗的腐朽政治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谴责。
古风(其二十四)
大车扬飞尘,亭午暗阡陌。
中贵多黄金,连云开甲宅。
路逢斗鸡者,冠盖何辉赫。
鼻息干虹蜺,行人皆怵惕。
世无洗耳翁,谁知尧与跖。
注释
亭午:正午。
阡陌:田间的小路。
中贵:宦官又称“中贵人”,简称中贵。
辉赫:光彩照人的.样子。
鼻息:气息,诗中指气焰。
干:冲犯。
虹蜺(ní):天上的彩虹与云霞。
怵(chù)惕(tì):害怕,恐惧。
洗耳翁:上古时的许由听说帝尧欲将王位禅让给他,他就逃于颍水之阳;后尧又欲召他为九州长,他遂以水洗耳。诗中以他来喻指不慕名利。
跖(zhí):古代传说中造反的领袖,被诬为盗贼,诗中与“尧”对举,分别指盗与贤。
白话译文
古风(其二十四)
大车疾驰而过尘土扬起,正午时都能遮蔽田间小路。
宦官家中有很多黄金,他们的府第高耸入云。
路上遇到斗鸡的人,他们的冠盖多么光彩照人。
气焰可以冲犯天上的彩虹与云霞,行人都感到害怕。
世界上再没有许由这样的人,谁还知晓盗与贤呢。
创作背景
开元十八年(公元730年)春夏,李白“卷其丹书,匣其瑶瑟”(《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昂首西向,初入长安,从此开始了他干谒求仕的生涯。而此时大唐气象背后却是不可遏制的衰颓与腐败。唐玄宗李隆基重用宦官,北军有王毛仲,内庭有高力士,军权政务,皆出其手。他们恃宠骄横,“持节传命,光焰殷殷动四方,所至郡县,奔走献遗至万计……于是甲舍、名园、上腴之田为中人所占者,半京畿矣。”(《新唐书·宦者传上》)李白深感朝廷用人忠奸不明、贤愚不辨的腐败,愤而写下这首刺时讽世的《古风》。
赏析
全诗前八句四句一组,分述“中贵人”与“斗鸡者”之嚣张气焰。前四句写宦官,起笔“大车扬飞尘,亭午暗阡陌”,京城大道之上,大车疾驰而过,尘土扬起,遮蔽天日。开篇即发唱惊挺,构成悬念。第三句“中贵多黄金”,点出原来有如此气势与胆量肆无忌惮飞车疾驰的只不过是一群阉者宦官而已。他们驱车乘马,如入无人之境地,正是因为他们得皇帝之宠,握重金之财。他们依仗手中的权钱财势,敲诈勒索,鱼肉人民,在京城的繁华地带筑起豪华的宅第。第四句“连云开甲宅”,荡开一笔,写他们府第之豪华,更见其荒谬之处。
承四句写斗鸡者。首先直接点出斗鸡者的身份,用“路逢”与上节自然衔接,过渡得天衣无缝,毫不给人以突兀之感。接下来三句一句紧似一句,一步更进一步地描述其势焰薄天的神态。“冠盖何辉赫,鼻息干虹蜺”,这种不可一世的骄横神态,任何人见之都会恐惧。所以“行人皆怵惕”。从侧面继续刻画这帮得势小人的丑陋嘴脸。写“中贵”者,由环境至人物,处处烘托;写“斗鸡者”,从人物至神情,层层渲染。以传神之笔墨,叙写小人得意之气势,轻薄夸张之情状,历历在目。
结尾两句在描摹无不尽其极之处骤然反跌,带出诗人饱蘸感情的醒世之笔。远古时期,尧帝欲让位给许由,由以此言有污双耳,即以清凉泉水洗之。当今君王耽行乐,哪辨什么奸与宠呢。中贵人与斗鸡者,飞扬跋扈为谁雄?纷纷扰扰的世事背后却是才能与身份的错位,品行与地位的错位。世上已无如许由辈那样的不慕荣利之人,哪里还有人去分辨什么忠奸贤愚。诗人以许由自比,有世人皆醉唯我独醒之感叹,对当时的政治提出了强烈的质疑与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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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白 朝代:唐 体裁:五古 秦皇扫六合。
虎视何雄哉。
挥剑决浮云。
诸侯尽西来。
明断自天启。
大略驾群才。
收兵铸金人。
函谷正东开。
铭功会稽岭。
骋望琅琊台。
刑徒七十万。
起土骊山隈。
尚采不死药。
茫然使心哀。
连弩射海鱼。
长鲸正崔嵬。
额鼻象五岳。
扬波喷云雷。
鬈鬣蔽青天。
何由睹蓬莱。
徐市载秦女。
楼船几时回。
但见三泉下。
金棺葬寒灰。
【注释】 ( 挥一作飞 )
古风其二十四,古风其二十四李白,古风其二十四的意思,古风其二十四赏析 -诗词大全
作者:李白 朝代:唐 体裁:五言古诗 大车扬飞尘,亭午暗阡陌。
中贵多黄金,连云开甲宅。
路逢斗鸡者,冠盖何辉赫。
鼻息干虹霓,行人皆怵惕。
世无洗耳翁,谁知尧与跖! 【赏析】唐玄宗的后期,政治由开明转为腐败。他宠任宦官,使这些人凭藉权势,大肆勒索,“于是甲舍、名园、上腴之田为中人所名者,半京畿矣。”(《新唐书。宦者传上》)唐玄宗还喜好斗鸡之戏,据唐人陈鸿《东城老父传》云,当时被称为“神鸡童”的贾昌,由于得到皇帝的爱幸,“金帛之赐,日至其家”,有民谣说:“贾家小儿年十三,富贵荣华代不如”。这些宦官和鸡童恃宠骄恣,不可一世。其时李白在长安,深感上层统治者的腐败,这首《古风》就是针对当时现实而作的一幅深刻讽刺画。
诗的前八句写宦官、鸡童的豪华生活和飞扬跋扈的气焰。诗人对这些得幸小人的生活并没有进行全面描写,只是截取了京城大道上的两个场景,把它巧妙地勾画在读者眼前。
第一个场景写宦官。诗一开始,就象电影镜头一样,推出了一个尘土飞扬的画面:“大车扬飞尘,亭午暗阡陌”。“亭午”是正午,“阡陌”原指田间小路,这里泛指京城大道。正午天最亮,却暗然不见阡陌,可见尘土之大。而这样大的尘土是“大车”扬起来的,这又写出了大车之多与行驶的迅疾。这是写景,为后面即将出现的人物作铺垫。那么,是谁这样肆无忌惮地飞车疾驰呢?诗人指出:“中贵多黄金,连云开甲宅”。“中贵”,是“中贵人”的省称,指有权势的太监。“甲宅”,指头等的宅第。“连云”状其量,宅第高而且广,直连霄汉。诗人不仅写出了乘车人是宦官,而且写出了他们为什么能如此目中无人,因为他们有势,有钱,他们正驱车返回豪华的宅第。这里诗人既没有直接描写车中的宦官,也没有描写路上的行人,只是通过写飞扬的尘土、连云的宅第,来渲染气氛、显示人物,有烘云托月之妙。
另一个场景写鸡童,又换了一副笔墨。写“中贵”,处处虚笔烘托;对“鸡童”却是用实笔从两个方面进行正面描写:一是写服饰。“路逢斗鸡者,冠盖何辉赫!”斗鸡人与宦官不同,他是缓辔放马而行,好象故意要显示他的权势和服饰的’华贵。在“亭午”阳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车盖衣冠何等光彩夺目!二是写神态。“意态由来画不成”,一个人的神情本来是很难描绘的,尤其是在短小的抒情诗里。但李白写来却举重若轻,他先用了一个夸张的手法,把笔墨放开去,“鼻息干虹U”,虹U即虹霓,鼻息吹动了天上的云霞,活现出斗鸡人不可一世的骄横神态;继而,诗人又把笔收回来写实:“行人皆怵惕”,行人没有一个不惶恐的,进一步用行人的心理把鸡童的势焰衬托得淋漓尽致。真是传神写照,健笔纵横。
最后两句写诗人的感慨。“洗耳翁”指许由。据皇甫谧《高士传》说,尧曾想让天下给许由,许由不接受,认为这些话污了他的耳朵,就去水边洗耳。世上没有了象许由那样不慕荣利的人,谁还能分得清圣贤(尧)与盗贼(跖)呢?诗人鄙夷地把宦官、鸡童等佞幸小人看成是残害人民的强盗,同时也暗刺当时最高统治者的不辨“尧与跖”。
这首诗通过对中贵和斗鸡人的描绘,深刻讽刺了佞幸小人得势后的嚣张气焰,对当时的黑暗政治表示了愤慨。
诗的前八句叙事,后两句议论。叙事具体、形象,饱含讽刺,最后的议论便成为愤慨的自然喷发,一气贯注,把感情推向了高潮,由讽刺佞幸小人,扩大为放眼更广阔的现实,丰富了诗的内容,提高了主题思想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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