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浙江临阳县有一女子名叫叶华,正值妙龄,人也漂亮,前几年和村里的崔秀才定了亲,二人郎才女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天,叶华洗衣回家,看到父亲坐在门口低着头,眉头紧锁。
叶老汉是个裁缝,十里八村都找他做衣服,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回家,今天却回来得有点早。
叶华说:“我就去做饭。”
叶老汉却把她拦下,说:“闺女,爹对不起你呀。”
叶华放下盆里的衣服,发现屋内一片狼藉,忙问:“家里进贼了?”
叶老汉:“这个,其实是我欠了别人债,他们上门要债,我又没钱,他们就把家砸了。”
叶华大吃一惊,父亲平时循规蹈矩,除了做衣服还是做衣服,怎么突然欠了债呢!
叶老汉吱吱唔唔好半天,说:“上个月,有个财主叫我做衣服,他说做得很好就多给了二十两银子,刚好遇到你隔壁的王大叔,他非要拉着我去赌一把,一开始还赢了一百多两银呢,我就盘算着可以给你当嫁妆。”
叶华:“那怎么还欠债?”
叶老汉:“第二天就全都输光了,可是我又不甘心,和他们借了高利贷,谁知道连着三天一直输,一共欠了五百两银子。”
咕咚一声,叶华手里的苦瓜掉进了水缸,说:“五百两,我们不吃不喝也要十多年才能赚到,这可如何是好?”
叶老汉:“他们说了,只要把你嫁给贾雄,他们就不敢要债了!”
叶华一惊,叶老汉苦笑了一下,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贾雄是咱们这里最有名的大善人,嫁给他也不亏!要不然就要打断我的手,以后再也不能做衣服了。”
叶华:“可是我和崔郎已有婚约!”
叶老汉:“崔秀才就算了,他比咱们家还穷,要么他能拿出这五百两银子也行!”
叶华低头不语,饭也没做,一晚上都在流泪。
隔天,几个黑脸大汉又上门催债,叶老汉被打得鼻青脸肿。
最后,家里的三只老母鸡和一只狗还被抢走,那些人放下狠话:“明天看不到银子,剁了你手!”
父女俩抱头痛哭,邻居们知道了你一言我一语,大家建议先找崔秀才一起想想办法。
叶华借了邻居的小毛驴,直奔崔秀才家,但他家一个人都没有,问了旁边的人也不知道。
晚上来了一个老婆婆,自称是贾雄请来的媒人,媒人说:“恭喜了,贾大善人看上你女儿了,彩礼给得特别多,你们还想要什么尽管提。”
叶华:“我不嫁!”
叶老汉面有难色,不敢说话。
媒人笑着说:“傻姑娘,又不是让你做小妾,这可是明媒正娶,你嫁过去做大房太太的,他府里的几百个丫鬟仆人都给你使唤呢。”
叶华:“你少骗人。”
媒人笑着说:“贾大善人前年死的老婆,一直没有续弦。你爹欠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现在只有贾大善人才能帮忙!”
叶华没有说话,媒人临走前放下一句话:“你好好想想吧,如果王老板砍了你爹的手,以后怎么办?”
隔天,叶华又去找崔秀才,他家还是没人。
又过了三日,债主逼得太紧,叶华无奈答应了这门婚事。
贾雄派了几十人的队伍来迎亲,婚宴办了三天,叶华就这样匆匆嫁到贾府。
叶老汉也很开心, 不仅债没了,而且还成了贾大善人的老丈人,以前欺负自己的无赖也不敢找事了。
叶华住到贾府,每天早晚和贾老太太请安,贾老太太人慈眉善目,特别喜欢叶华,什么也不让她做,只是陪着自己说说话,或者是烧香拜佛,叶华身边还有五六个丫鬟服侍,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贾雄每天都很忙,经常和朋友在外面喝酒谈事,有时候一整晚都不回家。
叶华很是担心,劝了几次,贾大善人很不耐烦。
有一次散步,叶华路过贾雄的书房,看到他和几个人正在说话,嘻嘻哈哈,那几个人长得凶神恶煞。
一个丫鬟端茶过去,被吓了一跳,把水撒了一地。
贾雄大怒,一脚把丫鬟踢倒,叶华在窗外看着也很害怕,想不到贾雄的脾气如此暴躁,和外面温和的样子截然不同。
丫鬟急忙退下,这些人又从外面搬来好几箱金子,藏在了贾雄的书房。
等叶华问的时候,贾雄却不承认。
早上,小丫鬟找到叶华,说:“夫人,外面有人找你。”
叶华心中一惊,急忙出去,果然是崔秀才。
崔秀才一脸怒气,问:“你为什么嫁给贾雄,是嫌弃我穷吗?以前怎么不嫌弃呢,我们的婚约你忘了?”
叶华回头看看,丫鬟已经离开,小声说:“不是的,我有苦衷。”
崔秀才:“什么苦衷?”
叶华说:“我家里出了事,我去找你好几次,你都不在家。”
崔秀才:“我娘生病,我带她进山去看大夫……”还没等他解释完,丫鬟小声喊道:“夫人,老爷找你呢。”
叶华匆匆离去,贾雄看她走得匆忙,问:“和谁说话呢?”
叶华回答道:“以前的邻居。”
又过了两天,崔秀才再次找过来,叶华说:“你不要来了,现在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你再过来会让他发现的。”
崔秀才:“我们私奔,离开这里,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叶华不同意,说:“我可以跟你走,但我爹怎么办!”
夜里,贾老太太和叶华正在赏月,忽然看到一个小厮跑过去。
贾老太太让叶华去看看,叶华小步追过去,看到王老板和贾雄正在喝酒,贾雄从小厮手中拿过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张纸。
王老板笑着说:“贾兄破费了。”
贾雄说:“小意思,这次还要谢谢你,要不然我也娶不到叶华,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王老板:“叶老头还真不好骗,好几次差点就被他识破,我特意从外地找来出老千的高手,才赢了他。”
贾雄:“干得不错……”
叶华大惊,想不到这一切竟然是贾雄暗中使坏,算计了父亲,从头到尾都是骗局。
夜里趁着贾雄一直和王老板喝酒,叶华悄悄跑了出去,找到崔秀才准备私奔。
崔秀才喜出望外,马上回家拿盘缠,二人刚走没多远,贾雄带着仆人追了上来。
叶华:“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贾雄冷笑一声,说:“是我做的,你又能如何。”话没说完,身后的仆人跳出来把崔秀才绑了,踢倒在地就是一顿毒打,叶华苦苦哀求,贾雄才让人停手。
叶华被扔到马车上,回到贾府,自然也少不了一顿毒打,吃饭的时候贾老太太看到她脸上有伤,问:“是不是贾雄干的?”
叶华点点头,贾老太太叫来贾雄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原来上一个妻子就是被他毒打,无法忍受上吊而死。
贾老太太说:“叶华是个多好的姑娘,你要是再把她逼死了,以后谁还敢嫁给你?”
贾雄跪地认错,说:“母亲息怒,以后再也不敢了。”
当着贾老太太的面,贾雄虽然答应了,但是隔三岔五还会毒打叶华,而且找了几个打手把崔秀才教训了一顿,由于伤势严重,崔秀才回家没几天就死了。
贾雄知道后十分开心,对叶华也好了很多,又过了半年,叶华生下一个男婴,贾府上下喜气洋洋,贾老太太更是吃斋念佛,贾家总算有后了。
孩子满月的时候,贾雄办了满月酒,请了许多朋友,吃饭的时候不知是谁多嘴,说了一句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和贾雄一点也不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贾雄仔细端看,发现孩子和自己是不像,反倒是和崔秀才很像。
叶华百口莫辩,天天被打,贾老太太苦劝不住,每天以泪洗面。
叶华忍受不住,抱着孩子跑回了娘家。
叶老汉以为只是夫妻俩吵架,也没当回事,还劝叶华早点回去,叶华死活不走,暂时住了下来。
晚上,传来急促地敲门声,叶华说:“一定是他,他来了。”
叶老汉说:“不怕,谁来了也不怕,我去开门。”
叶华急忙抱着孩子躲到后面的房子,叶老汉打开门,贾雄带着两个仆人冲进来,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叶华。
叶老汉看他目光凶狠,才知道事情不简单,于是骗他说:“叶华不在家,你要干什么?”
贾雄:“干什么?你女儿在哪里,快把人交出来,已经是我的人了,居然敢和别人勾勾搭搭,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叶老汉:“不可能,叶华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贾雄:“误会?你当我是瞎子!”话没说完就踢了一脚,仆人也马上踢了上去,叶老汉抱着头在地上缩成一团。
贾雄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叶华,就把怒火撒在叶老汉身上,喊道:“今天不信你不出来,打死你*爹!”
仆人又打了一会儿,叶老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贾雄走过去一看,说:“装死,给我放火烧了这破房!”
仆人马上点燃房子,叶华在后边房间的地窖难以忍受,逃了出来,贾雄大笑,说:“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跟我回家。”
叶华:“你把我爹怎么了?”
贾雄:“装死呢。”
叶华:“你打死我爹,我要和你拼命。”
叶华毕竟柔弱,被仆人绑回家,回家之后又遭到贾雄的毒打,即便贾老太太求情也无济于事,打了三天三夜,突然有朋友找贾雄。
贾老太太趁这个空档悄悄放了叶华,叶华跑回家,房子已经化为灰烬,邻居已经把叶老汉的尸体装进棺材。
叶华扶着棺材哭了半天,去县衙状告贾雄。
县令大吃一惊,毕竟贾雄是当地出了名的大善人,竟然有人告他的状。
叶华哭诉自己的遭遇,特别是父亲惨死贾雄之手。
县令问:“这都是你亲眼所见?”
叶华摇摇头,县令又问:“既然你没亲眼看到,那为何说是贾雄杀了你父亲?”
叶华想了想,说:“我虽然没有看到,但我家的房子是他放火烧的。”
县令叫来邻居审问,邻居却说不知道,当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火光冲天,不知何人放的火。
最后县令认为是夫妻吵架,让贾雄把叶华带回家。
叶华誓死不从,但还是被贾雄的仆人强行塞到车上,带回了家。
接下来几天,叶华一直被毒打,一直到都哭不出声了,丫鬟送饭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呼吸。
贾雄让仆人把尸体扔出去,贾老太太在屋内一直念佛。
仆人准备把叶华的尸体扔到乱坟岗,半路上两个仆人想去喝酒,直接把叶华的尸体从桥上扔了下去。
叶华顺着河水一直往下流,忽然被一条大蛇挡住。
过了三天,叶华竟然苏醒,看到身边的大蛇又晕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叶华再次苏醒,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洞穴之中,洞穴的样子似曾相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蛇开口说:“你终于醒了!”
叶华马上跪地,说:“多谢蛇神救命!蛇神帮我杀了贾雄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大蛇:“你别忙,我也不是蛇神,我只是城隍身边的仆人,你们人间的恩恩怨怨我也无能为力。”
叶华一边哭一边磕头,不知过了多久累倒了。
大蛇在耳边说:“跟我来。”
叶华跟在后面,穿过迷雾,只见一个老者站在面前。
老者笑着说:“我是这里的城隍,你从哪里来?”
叶华说了自己的悲惨遭遇,泪流满面。
城隍点点头,说:“姑娘,对于贾雄这样的人我也无能为力,而且城隍庙都是他盖得,不过我可以让你变成男儿身,助你考上功名,你当了大官之后就可以为父报仇了。”
叶华说:“可是我只认得几个字,并没有读过书,如何才能考上功名?”
城隍笑着说:“这个你无需担心,我这里有状元丸,你服下之后过目不忘,出口成章。但是你一定要谨记,你的男儿身只有一年时间,一年之后你又要变回女儿身。”
叶华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真的有一瓶药丸,服下之后身体轻松了许多,半年之后,叶华参加科考,一路披荆斩棘,顺利考中进士,可是即便考上进士,三年之内也不可能当上县令。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太守召见叶华,问他家中可有妻子。
叶华先是一愣,忽然想到现在自己是个男儿身,急忙回答:“没有娶妻,家中父母被奸人害死,只剩我一人。”
太守叫出一个姑娘,说:“这是我女儿秋芳,今年十六,还未嫁人,你可喜欢?”
叶华迟疑片刻,说:“大仇未报,不愿成家!”
太守又问他有何冤仇,叶华只说自己有一妹妹嫁给贾雄,后来贾雄害死父亲和妹妹。
太守笑着说:“这个容易,只要证据确凿,抓他是早晚的事。现在你还愿意娶秋芳。”
叶华低头沉思,毕竟自己不是真的男子,一旦身份败露如何是好,但是如果不趁现在为父报仇,以后恐怕再无机会。
叶华犹豫再三说:“秋芳小姐美若天仙,如果能娶到小姐是我的福分。”
秋芳大喜,红着脸退到里屋。
一个月后,叶华和秋芳的婚礼如期举行,婚礼之后,太守就开始从中运作,又过了五个多月,叶华如愿做了县令,只不过不是临阳县的,如此一来又不能抓捕贾雄。
叶华日思夜想,忽然想到一个计策,虽然自己不能抓贾雄,但是可以写一封信骗他过来。
好在临阳县很近,三日之后贾雄就收到县衙的书信,当时他正在家中和朋友喝酒,上个月新娶了一个卖豆腐的小寡妇。
贾雄正在吹嘘的时候,看到县衙来信,放在桌上又是一番炫耀。
众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说:“想不到还有县令找大哥喝酒!”
贾雄甚是得意,说:“那是当然,大的不说,就江浙这一片,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办不成的事!”
众人纷纷敬酒,一直喝到天亮。
送走朋友,贾雄坐上马车,直奔华阳县。
他不知道叶华已经设下鸿门宴,当时叶华穿着官服,贾雄没敢抬头。
叶华见到仇人怒火中烧,问:“叶华可是你妻子?”
贾雄有些吃惊,回答:“是我妻子。”
叶华又问:“你妻子现在何处?”
贾雄回答:“不知去向,可能,可能和她的情夫私奔了。”
叶华:“叶华被你害死,叶华的父亲被你害死,你放火烧了叶家,你认不认罪?”
贾雄后退几步,神色慌张,说:“不是我,不是我。”
叶华:“就是你!”
贾雄问:“你是谁?”
叶华:“别管我是谁,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
贾雄心想:叶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转身要跑,叶华喊出仆人抓他。
贾雄身体强壮,三个衙役竟然抓不住,叶华大怒。
慌乱之中,叶华的乌纱帽被撞掉,一头长发散落出来。
贾雄又惊又喜,大喊:“原来是你。”
说话间就把仆人打倒,抓住叶华。
由于一年期限已到,叶华又恢复了女儿身,她的县令身份也作废,被关在大牢之中,而且秋芳的父亲也被关了起来。
朝廷认为她是女扮男装,欺君罔上,要斩首示众。
好在朝中有一大臣认为其中必有冤屈,建议查个水落石出。
一个月后,刑部尚书审案,叶华哭诉自己一家被他害死,自己如果不是遇到蛇神也已经命丧黄泉。
刑部尚书半信半疑,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蛇神,于是又审问贾雄,贾雄信口雌黄,颠倒是非黑白,一点也不承认,反倒是说叶华与人私奔,自己哭等一年都没找到。
刑部尚书又派去去当地调查,发现贾雄的口碑极好,而且在修桥补路,还盖了好几座庙,甚至还有村民找人代笔,写下请愿书,保证贾雄绝对不会杀人放火。
刑部尚书宣判贾雄无罪释放,当叶华听到这个判决的时候,怒火攻心,说:“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着一头撞在柱子上,当时血流一地,官差急忙把她抬了出去。
贾雄却安然无恙,顺利返回乡里。
朋友专门设宴为他接风洗尘,贾雄连着喝了三天酒,夜里忽然有人敲门。
贾雄迷迷糊糊去开门,叶老汉忽然站在门口,说:“还我命来。”
贾雄后退几步,说:“你是人还是鬼?”
叶老汉吐出长长的舌头,掐住贾雄的脖子,贾雄大喊救命,苏醒的时候发现屋内只有自己一个人。
第二晚,贾雄又梦见了崔秀才,崔秀才找他要叶华,说:“叶华是我妻子,还我妻子。”
贾雄被噩梦缠身,不到一个月时间整个人都瘦了许多,朋友带来一个道士。
贾雄如获至宝,马上求道士帮忙驱鬼,说:“家里一定是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道士:“施主不要担心,贫道专程降妖除魔。”
道士在贾府做了三天的法事,贾雄终于睡了三天,但是第四天又梦到了叶子老汉和崔秀才,还不一个女鬼,但是看不到脸。
梦醒之后,贾雄感觉心口特别痛。
道士:“现在情况十分危险,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贾雄点点头,把道士带进密室。
道士:“施主是否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写下来,然后交给贫道,贫道念咒烧掉,保证你平平安安,升官发财。”
贾雄心口疼痛难忍,急忙拿来一张纸,把自己残害叶华一家,崔秀才以及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写了出来。
道士接过来,开始圣坛做法,让贾雄藏在屋里不要出来。
贾雄缩成一团,藏在床下。
道士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大吃一惊,想不到平日里行善积德的大善人,竟然做了如此之多的坏事,害死这么多人。
晚上,道士让贾雄一个月不要出门,否则必死无疑。
贾雄牢记在心,真的闭门不出。
与此同时,道士来到京城,把贾雄亲笔所写的罪状交给刑部尚书,又经过半个多月的调查,终于搜集了所有证据,把贾雄抓拿归案绳之以法。
而且叶华当时撞柱求死,只是撞了头破血流,经过几个太医的治疗,终于保住了性命,秋芳的父亲也被放了出来,被皇帝发到云南做了太守。
叶华拜谢道士,回家在父亲的坟前磕了头,从此跟在道士身边学习法术,降妖除魔。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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