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接到同学的电话,说一个外地的同学下午三点飞机要回上海,中午一起吃个饭。这个同学已是多年不见,自从毕业后就再没见过。可惜我不在市里,也无由为一场饭局专门回去一趟。
喝酒吃饭的事情是能少些就少些,情面、场面、体面上的事情过不去,随喜、玩笑、散言漫语。
同事,同学,战友,朋友,亲戚,随礼人情来往,等等,都是饭局、酒场,是一个避不开的场合。昨天还想着轻断食一次,不好扫朋友的兴又喝了三杯。
有朋友说,我不是喜欢饭局、酒场,没有了饭局、酒场就没有了朋友;我不是喜欢喝酒,是喜欢喝酒的朋友。真是这么回事吗?
这个话虽然无厘头,但饭局、酒场算一个绕不开的社交场合是事实。你和谁在一个桌子吃饭,和谁在一起喝酒,在商场和官场是有那么一点讲究的。其它的说法,过分的故弄玄虚都是瞎扯。
熟人不一定能经常见面的,这是有了足够的生活经验才能够明白的事情。同学,其实就是两三年在一起上学的共同经历。今后会不会还有交集,会不会还共事,不一定。有的甚至以后终身都不能谋面。
去年的时候,参加过一次同学聚会。有个同学打电话说也是一个外地的同学回来了,大家一起坐一坐。
其实这种小范围的聚会也是有圈子的,并不是所有同学都参加。活跃的,经常联络的,常来往的,这些同学会聚会。在这个圈外的,一般不邀请,也不参加。
我算不上圈里的,只偶尔有过交叉。因此也并不怎么见面,有的更是多年,最多是至毕业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比陌生人好点,有时候还不如陌生人。
拿自己现在的阅历来说,见到任何一个陌生人,只一面就完全可以了解个八九不离十。根本没有什么生疏或拘束之感。可同学不一样,你还不能把他当陌生人看待,却又不太了解。
第一,他会变,不是性格会变,社会地位、身份、阅历会变。因此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他。第二,自己也变了,那时是用一个学生的眼光去认识的同学,现在是用一个阅人无数的眼光去重新认识这种关系。
你发现,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根本就是两个人。还留存在脑海里的记忆,仿佛是一种虚幻,而根本不是事实。重逢略相当于相识。
我深知人性。人生的所有得意,所有辉煌,最风光、最惬意的莫过于在相识的、相知的、同乡、同学、战友等熟人之间得到展示。所谓:“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
各种各样的聚会,同学、战友、同乡等聚会多多少少都会有这么一些气息弥漫其中。其次就是世事变迁身世浮沉的感喟。命运之神在这里看的更真切、具体一些。
没有办法重新再一一“认识”每一个人。想一想过去的事,许多深刻的记忆。有些可能塑造过我人格,影响过我对人生的一些看法。我不能再回到过去,但是从一鳞半爪的印象里,约摸看清了那个曾经的自己,曾经的自己的眼光和见识。
即便再回到过去,可那个曾经也已经不存在了。因为那是虚幻的,是一个朦胧、幼稚的眼光所看到的、感受到的世界。可能那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只在我曾经的幻觉、臆想中存在过,不是真实的世界。
我们已经失去了过去,有的只是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