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20170424 KrSpirit·行思
前文提及杂气月令,再来提提非杂气月令。
《石田山人命理微言》中谈谈到定格的主要是以下两段:“乘气者,每月中每日司令之神也,其气最旺,而与日元最关切。一命到手,必需先提用神,用神既明,必行看乘气照应不照应……”、“’辰戌丑未为四库,干头透出格为真’,此言四季月与八宫乘气之不同也。八宫中虽透出一字不论,只以乘气为主……”
可归纳出几点,“用神”与“乘气”是两个概念,“乘气”是用来定格的,即人元司事。用神在这里意义不是很明了,翻翻后文《石田山人命理微言·论格法取用》可知,用神就是辅助乘气所定的格局。我们平常所说的用神基本就是定格局之物,那这里的“用神”似乎有点冲突,又该怎么理解?这里就是格局定名之异,有的格局虽然月令见官,按常理可定为官格,但也需看全局,可能变成财格、变成印格。文后再谈。
定格总结起来比较简单,非杂气月令的八宫定格就是看乘气,《石田山人命理微言·论用神》篇也明确写道“定格专跟乘气,用事全看用神”。
之后还有个有趣的地方“但乘气在内,用神在外,用神能生克乘气,而乘气不克制用神,内不足以制外也。生扶则有力焉,旺气自内而出也”。
用神与乘气是可以互相生克的,但只能用神来生克乘气。这里看起来会有点奇怪,现今用法好像没有这样不能生克的说法。但仔细想想,似乎我们用格也默默遵循此理,假如立财格时需用印绶助身,若是按生克来说,财去克印,如果能生克那么财格不能用印才是。所以大意就是定格之乘气不影响用物,但如果干头见财神那又是另一番论法了。
《微言》所谈的定格虽然简单,但也有变化之处,就是前面遗留的一个问题。有时候我们会看到古例直接以四柱最重要的那个用神定格,有时候直接以月令定格。最早注意这个差异是在《星平总会》之中。
《总会》中有录一高太尉命,庚午、乙酉、甲寅、乙亥。此例甲生酉月,但却放在羊刃比肩格中,说明立为羊刃比肩格,按理,本是正官之月,藏官透煞变凶,若是论煞格也行,但却以乙木羊刃定格,倒是奇怪。本想多寻几例反推,但可惜这样明显的例子并不好找。
所幸在《御定子平》中找到了答案,直接将要点点明:“然而正官之格最为难得,必提纲既有正克,而四柱复有助之之神,有不其权而夺其用,故曰正官。否则官旺身衰,必赖印以生身,则取用在印,即以印取格矣;或官轻身旺,而遇财以生官,则取用在财,又以财取格矣。且有正官太多,官多即作杀论,是假杀为权之格也。四柱重见伤官食神,克制官星,是又伤官之格也,概不在正官之例。”
此段点明两点,一、定格先论提纲,二、即使月令见格但若四柱它神为要,只以它神定格。反观《总会》命例,符合此论。
但这样说来,岂不是官格无法立格,见印绶立印绶格、见财成财格?其后论述:“盖必日主和平有气,而四柱财印伤食,虽无所不有,然较轻量重,总不如正官之得力,方为真格”,总之需要较轻量重,虽月令见正官就并非就是正官格,也并非见扶住之物就以此立格。
所以古人论官格,就是直接在谈命局忌伤官,论财格就是直接谈命局忌比劫。所以才有像是《神峰》中摘录的《认格局生死之歌》这样“正官见杀及伤官刑冲破害,岁运相并必死,正财偏财见比肩分夺,又见岁运冲合必死”,因为此物本身就是命局最重,所以行运喜忌全由此出。
那为什么会在观念上造成这样的差异呢?行思想来,这样观念多于《真诠》有关,《真诠》也是以月令取格,而后以此定名,其实与《石田山人命理微言》也大体类似,但重要的是《真诠》就停在此处,格局定名不再变化。《真诠》之后一章《论相神紧要》分出一个相神的概念。把之前统称用神再细化了一下,就是辅助格局之物,也配合起了格局之名不再变化因素。
但这样的话,就难以分清轻重,到底是看格局还是看相神呢?所以文中着重点明了:“伤用神甚于伤身,伤相甚于伤用”,由此便知两者定名虽异,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大家重视的都是一个东西。所以同一个命,可能有的人定为正官格,有的人定为印绶格,但并非两人中就一定有人是错的,可能大家定名有异但本质相同。
《石田山人命理微言》中定格主体归纳完了,但行思新的疑惑又冒出来。
此前结合醉醒子的说法,推测出早期子平有用人元司事、与藏透两种方式。而《渊海子平》、《御定子平》收录的两篇节气歌行思解释为两种用法的歌诀。奇怪之处就在这里,《御定子平》收入《石田山人命理微言》自然是着重此法,那么如果节气歌真是两种方法不应该同时收入进才对。
虽然目前看两种定格方式古籍都有提及,结论是没问题,而且后世未用司权的子平书籍越来越少。但或许在这之中还有遗漏,说不定还有可以将两种差异弥补起来的逻辑。